正文之前，最好从第一篇开始看，以保证内容的连贯性。创作不易，点个赞吧！

陈凌匆匆走出了李秉正所住的小区，刚打开终端上记录的其他嫌疑人的地址，安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：“小陈，回警局吧。其他人我都派别人去了，你先回来，整理一下新线索。”“老安你也不提前说一声，幸好我还没出发去第二家。”“终端有定位啊，知道你刚出来。行了，快回来吧。”

(资料图片)

等陈凌回到警局后，安林把几张照片贴到了线索板上，随后他一手拿起笔，一手拿起终端，看向陈凌：“先说你问到的吧。”

陈凌没有看终端，说：“李秉正，死者的学生，还是班长。他承认自己暗恋刘凛玉，也知道死者间接害死了刘凛玉的弟弟，但几乎完全没有动机。他表示暗恋早就被他放弃了，他也只是碰巧看了眼刘凛玉的朋友圈，而且还没有足够的证据。不过他确实有作案时间，那天小区监控显示他晚上十一点二十一进入小区，有时间在十一点零二作案后再回家。”

安林在李秉正的照片旁写下了几个关键点，在听到“十一点二十一”时，他回过头问：“那么晚，上次不是说十点二十走的吗？二十分钟的路走了一个小时？”“他自己的解释是一路上一直玩手机，走得慢。我也怀疑这一点，但当时想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，只能不深究。”陈凌答道。

“啧，你啊，经验还是少。查手机啊，这都能忘。”安林摇了摇头，陈凌则像是被惊醒一般拍了下腿：“哎呀，我现在再去一趟。”“停停停，别光顾着跑来跑去的，梳理完再走。”安林冲他说道，陈凌才又坐回椅子上。

“安队，我补充一下刘凛玉那边的事吧。”另一名警员站起来，“刘凛玉也在天谭中学，但她所在的班不用八月开学。她承认了弟弟的事，也确实发过朋友圈，甚至直言她恨姜宏卫。她知道死者是李秉正的班主任，但她一直只说李秉正是她之前的补习班同学，也没有证报表明她撒了谎。”

“但她也不可能是凶手。”安林看着终端说。“是的，她们全家都外出旅游了，案发后两天才回来。”安林在刘凛玉与死者的连线上打了个叉，“她的证词只是证明了李秉正动机的真实性。好，先说下一个人。”

“韩枫白，也是死者的学生，这是那些资料里出现的新名字。我一开始问他的时候他只说讨厌死者是因为他既不会教书，又不会管班。不过我问起他的表哥的时候，他有明显的惊慌，甚至一开始还否认，后来改口时才承认。不过他之后直接承认了知道表哥的死与死者有关，原因和资料上一样，车祸后逃逸。这件案子之前的资料没了，估计是被托关系了。”

安林猛地回头，想说什么，却没说出来。他没有感到恐惧，而是深深地感到愤怒，和无能为力。“什么时候的事，和资料上对得上吗？”

“对得上，一年前。后来我又问了工作案可能性，他有作案时间。他自称那天和同学出去骑行，从市外骑回来，正好大概在案发前后路过现场，有动手的可能。”

安林坐回了椅子上，摆了摆手示意下一个准备发言的警员也先坐下，然后开口：“还有两位嫌疑人，但各位也应该知道，目前我们的所有收获，都源自那家别墅里的信息，并且目前看来，里面的信息都是正确的。”他看向还没发言的两名警员，两人知道他要问什么，都点了点头。

“是什么人在那家死者的别墅里留下了信息，又为什么要引我们过去。”听到这儿，陈凌插了句嘴：“有没有可能是死者自己留在那里的？”“不会。第一是上面记录的是每个人对死者的动机，而死者理论上没有调查这些人的必要；其次上面没有任何人的指纹，包括死者。很明显，留下资料的人没有考虑到这一点。”

安林轻敲了下桌子，以示自己说到了重点：“而那个房间里的其他资料，关于死者在官场上的大量地下关系和暗箱操作的，上面或多或少都有死者本人的指纹，其中有一张房产证，表明这栋别墅是死者的房产。因此，这几张没有指纹的‘凶手’候选档案，才是最可疑的。”

房间里沉默了一下，陈凌首先开口：“有没有可能真凶自己找了一些其他可能有动机和作案时间的人，再引导我们发现，从而引开自己的嫌疑。”“很有可能，因为这些人的动机，比如是你查的那个李秉正，其实并不足以支持他们以这样复杂的手法杀人，所以......安林看向还没发言的两名警员，“你们也把查到的说完，但所有人记住，不要被可能的真凶带着走。”说完，他又站回了线索板前。

“那安队我接着说了啊，赵雪灵，女性，也是死者的学生，动机也是承认了，但这个理由的确不太能成为杀人动机。她的父亲年轻时曾与死者在同一家公司任职，在一次事故中。死者将所有过失推给了她父亲，导致她父亲被辞退且交了大量罚款。但那时她才刚刚出生，而且对于她们家而言，经济并没有受到毁灭性打击，甚至现在已经开始复兴了。和前面两个一样，她有作案条件，她也参加了那晚的同学聚会，也承认回家前有一段单独行动的时间。”

没等安林说话，最后一名警员也站了起来：“我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，欧阳涛，时间几乎完全一样。动机他也有，他母亲过去的公司是在死者的打压下倒闭的，但他们家现在的情况也和赵雪灵家里类似，新公司生意还不错，也是不充足的杀人动机。”

安林在证据板上记录好，回过头，却没有立刻说话。所有人都看着他，等着他开口。“同志们，”安林又顿了一下，像是在犹豫什么，“这个案子，已经变得比我们想象中复杂了。死者的背景很硬，也藏得很深。也就是说，我们无论是否走到正确的方向上，只要死者不变，阻力就会存在。但这不影响我们把这个案件作为推进重点，你们把该拨的证搜好，该问的人问好。有人特地把这些线索拉到了我们的调查方向上，说明无论他是不是真凶，至少他想让我们查得比这个案子本身多得多。这就让我们没有退缩的可能，我和局长......”安林没再说下去，但在座的警员都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房间里又一次沉默了，但没人打断这次的沉默，敬意的注视在沉静中交汇。然后，仍然没有人说话，警员们收好桌上的东西，离开了房间，他们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。

“小陈，你等一下。”不用他叫，陈凌已经猜到自己要留下来，但他还是站了起来：“什么事，安队？”安林点了点线索板上的死者照片，说：“这个人背景很丰富，但查不出来，像他过去任职过哪些学校，哪些公司这些入职学校时应有的信息，都没有记录。而且他的学生都反映他的教学水平不行，但他却是天谭中学最好的班级的班主任。”

陈凌点了点头：”去找校长问清楚？”安林忙示意他先别走，继续说：“当然，但还有一个问题，死者为什么这么做？为了工资高，那也可以当个普通老师，然后暗中发高奖金。但他偏偏当了个特殊班级的老师，自己又没能力，没必要这样逞强的啊，难道只是为了个名头？而且，这个班还正好这么多人和他有仇......”陈凌想了会儿，摇了摇头：我会去和校长确认一下这些的，干想也没什么用，得查。”安林拿起桌上的两个终端，一个递给陈凌，说：“这话说得好，走，找校长去。”

天色渐暗，但夏日的夕阳总是爱在山头逗留，学校里的学生已散尽了，安林和陈凌着的是便衣，因此没有引起其他教职工的注目。校长室里，校长独自坐在办公桌前，看到两位警官前来，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手机，站了起来。

“陈警官又来了啊，这位是......”

“我姓安，这是警官证。”

“啊，安警官，好。两位这次有何贵干？”

“就是问一下，之前的死者姜宏卫，很多学生都表示他的教学水平和管理水平差，为什么他能当上班主任呢？”

“这个......学生们是这么说是啊。我们这边是有各班级的学习和管理水平差，为什么他能当上班主任呢？”

“这个......学生们是这么说的啊。我们这边是有各班级的学习和德育计分表的，姜宏卫的班......是有点差啊......但，但他是第一次当班主任，可能会犯点小错误也是正常的嘛......”校长的眼神不自然地摆动，始终没有只是两人。

安林当然不会被这么打发：“这么紧张？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：为什么它会被任命为特优班的班主任？这样一个口碑又差，还没有经验的老师，你们就用这种态度对你们这个全市最好的特优班？”

校长显得更加慌乱：“啊不是......姜宏卫他是......他是......是个特例。你们......唉，我不太方便说。”

陈凌和安林对视一眼，安林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请您配合调查，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。”说话时，他对校长使了个眼色，意思是：：我们早就知道了，你不说也有办法。

当然，安林是没办法的，但校长还是被吓住了，在又犹豫一阵后，他还是开了口：“其实，其实 这个人本来就是托关系进来的，我当时也纳闷，这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老师这行，但是......上面说这都不是钱的事儿了，我也......所以他才能进天谭中学。”

“什么时候？上面是指谁？”

“时间是两年前，上面......警察同志，你们这......”校长满面愁容地看着两人，安林也大概知道他的确有难处，便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啊，放到了桌上。校长如同看到救星一般，翻开了一个本子，写下了几个官名。

安林点了点头，在终端上操作着什么，又轻碰了一下一旁的陈凌。陈凌心领神会，问道：“那这么一个没经验没能力的老师入职就当特优班的班主任，外界也不起疑吗？”

“这个......他一开始也只是普通老师，只是去年才调上来的。”

“又是这个‘上面’让你干的？”

“这个这个......不是，是......是......唉，反正都说到这儿了。就是去年刚结束的时候，有一个人找到我，说姜宏卫这个人......有案底，我问他要证据，他不给，只说让我把他调到特优班去，最好当班主任，他们有办法......治治他，多出来的工资差都愿意帮我出。我这本来不想出的，结果他们又反过来威胁我。我再怎么样也就是个校长啊，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上面要求的，我也没办法啊......”

两人的神情都严肃起来，安林立刻又问道：“那人长什么样？”

“他戴着口罩，还有墨镜。当时我是开车回家的路上被拦下的，灯光也不亮，只知道是个男的，听声音三十岁左右，别的真不知道。”

陈凌盯着校长：“那姜宏卫遇害之前，你有接到什么预先通知吗？”

“没有没有，要有我早就报警了。这个姜宏卫最多也就是在我这儿骗吃骗喝，我杀他干什么啊。参与杀人可比任人唯亲严重多了啊。”

陈凌看向安林，对方点了点头，在又问了一些姜宏卫的任职安排后，两个在擦黑的天际下走出了校门。

“老安，这是不是可以算是线索又断了？”

“唉，算是吧。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一定要死者调任的人了，而且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，应该也掌握了校长和姜宏卫的关系。如果那个人就是凶手，那他背后应该有个团队，像摄像头，碎尸移尸，给我们提供线索......这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。”安林走到车旁，却迟迟没有开门进去。

“但是，后来给我们送线索的人未必是凶手，可能是真的想帮我们？”陈凌也没有上车，两人就这么隔着车对视。

“对，其实这应该是优先考虑的可能，但是，你有没有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。”安林开门坐上驾驶位，陈凌坐上了副驾驶。

“什么不对劲？”

“姜宏卫曾经任职过的公司一点痕迹都没留，但现在看来，这家公司很可能有极大的实力，这不像是某个或几个高官能随意抹除的履历，那可能性最大的应该就是公司本身的保密级别很高，我估计也不大可能是国防项目......”

“所以你的想法是？”

“没什么想法。只是目前的所有线索都显示，这个死者是一大群人的众矢之的。至于现在......”安林看了眼时间，说，“回去吧，明天再去会会你找过的那个嫌疑人，李秉正。”